星期二, 11月 16, 2010

透過Google重溫那一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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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十分思念內湖老家對面的天空,就靠著Google Maps,
以滑鼠當交通工具一路從大湖國小逛到大湖山莊街168巷,
找到這個角度,就是老家前門陽台與對山相望的正前方。

03年在腫瘤開刀手術前,我就把床墊、書和音樂都先搬到這陽台上,
因為不想毫無生氣地躺在漆黑的房間裡呻吟一個月,
出院後那一段無所事事、仰躺看著山嵐白雲飛鳥與綠樹的日子,
現在想來無限美好。

所幸自己在當時殘敗的身體之外,心靈還能持續悸動,
更感謝老天爺給予這高貴的禮物,憑藉大自然無形地療癒我。

大湖山莊街十分優雅與安適,沿著長長的靜巷佇立著成排的楓香與黑板樹,
那時讀森林學館中班的Nicole和我總是騎著車往下坡一面衝一面喊:「大家好,我是阿拉蕾!」
我們在那裡曾有最棒的生活與夢想。如今不斷往城外移動,不知何時能再重返?

我想預立個夢,在4年後努力完成兩個博士學業,然後選一個秋天,
再度擁有面對這片天空與綠樹的所有權,我的教育理想與工作坊要在這裡展開。

星期一, 11月 01, 2010

《總是單純的愛有個複雜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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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吻到冰冷的言語
我就能再次張開自己雪藏的翅膀

在他鄉的崖上日夜俯衝飛翔
再反覆放逐身體千百次傳來的微顫
入冬之後就能屬靈於森黑的雲端
如此依靠著一再失去自我
我,成為神的容器。

我問神:為何複雜的愛有個單純的人生?

想你這遇冬就落下的葉子
飄然地匿在我的前額葉
遂解散我一生的認知、計畫與決定
你,成為風的容器。

神說:總是單純的愛有個複雜的人生。


by March 2010.11.2 am2:47

星期日, 9月 19, 2010

惡之華(2):母親必須要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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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加州法院3月8日法官口頭判決筆錄對於母親之演藝工作:
「父親所抱怨是捕風捉影的反指她的工作不好,而無任何她對孩子不當的行為。」
「隱私問題、廣告,到外地有時不和孩子在一起,
只能全職留給外祖母,因為她必須要工作,
這些都是抱怨而已,非關於孩子照料之事。」(第63頁第22行至28行)

美國加州法院3月9日法官口頭判決筆錄:
「你不可以責備她有錯,她必須要去工作,
尤其是她已分居,當然她沒有一個富有的丈夫的支柱。」(第84頁第17行至20行)


是呀!在今日的社會,滿街幾乎都是《必須要去工作的母親》,
她們早晨趕著送孩子和自己出門,晚上又匆忙趕回家料理家務,
這些母親們勞動的身影,再怎麼樣都不該因此換來失去一個心愛的孩子。

我想大家或許沒有時間去看判決書,我是很仔細地逐字閱讀了。
以美國的判決顯示,再偉大的判決都必須根基於「事理邏輯」和「生活現實」。
而台灣的裁定表明,再偉大的母親都必須兼備「貴族學校就讀方案」和「祖父母家產支持系統」。

同學,我知道妳為了孩子的學習安排,相繼走訪了友人、親自參觀學校與瞭解臨近居家社區,
我們曾在電話裡討論過這些計畫,妳總是探詢、傾聽,然後說好希望可以這樣云云。
妳不但討論著孩子未來的學習藍圖,甚至還考慮著否需舉家搬遷學區來搭配就學,
我知道妳盡力以一個母親的有限資源做最大可能,為了能築夢踏實,很謹慎並且努力奔走著。

我設想過如果要擬一份美國最貴的私立學校的名單給台灣法官驚豔一場,
其實就是上網google幾個鐘頭就能搞定的事。若更有財力不想出力,律師甚且可以代勞並列印。

雖然從判決書裡也可清楚讀到母親對於就讀學校的現狀掌握與未來思考‧十分明顯地細節於父親。
但是很可惜,母親這個珍貴又親自踏查過的心意,仍不如父親大筆一揮說會給孩子上最貴的私校。

台灣台北地方法院民事法庭9月1日的裁定書:
「就兩造何人具有離婚之歸責原因,即不再審理,
本件應就何者為兩造所生子女之最佳利益審酌」

但是就是這個舉措,卻一舉移除了「品行」這個父親備受爭議項目的討論,
當然也同時直接刪除有關子女最佳利益原則審酌的一重要項目:「父母品德」。

親愛的同學,千萬別氣餒,母親的心意雖然不被法官愛戴,但仍然會受用於孩子。
平時這幾句話常陪伴我、使我信心堅定,最近想來也十分適合和妳共勉:
富貴不能淫;
貧賤不能移;
威武不能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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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所列裁決文摘自姊妹淘網站:
http://www.wo-men.com.tw/article.aspx?cid=38&id=1106

星期三, 9月 15, 2010

惡之華(1):如果是我,我也喜歡美國。

http://march324.blogspot.com/2010/09/1.html

在這個草原,我自己從來都是微不足道的,我甚且熱衷於躲藏,
若果人活著不反思,對真愛也無知覺,那麼就地荒蕪也算是一種有道義的演化。

我最親愛的「同學」,一位不肯屈服退場並且始終勇敢的母親,
即使在輿論媒體日日進逼的這一刻,她還是告訴我,正帶著孩子到遊戲場去日常活動著,
因為太多太多的痛苦聚攏,讓她已經不知如何維繫痛苦,留存的堅強是給孩子應有的正常快樂,
聽見她這樣簡單地說著,我卻感到自己全身的顫抖,
因為我也來自一個只有母親的正常世界。

母親獨力扶養與栽培我們的30年悲歡歲月,不需太多呼朋引伴親戚貴族,不需要富裕的表面張力。
縱使她因為羞赧不擅於社交而從不現身學校的「母姐會」,
但是我知道她的愛在每日放學後的飯菜裡,母姐會時我總是很愉快地當老師的小幫手,
放學後媽媽會在煮晚飯的廚房裡請我為她唸讀新寫的作文,
所以我深知做為一個母親的努力不是透過與他人甚或另一半的競賽,
而是在她有生之年,不斷堅持讓我們過著誠實的、勤奮的、正常的生活。

在這個愈形艱難與多語的島國上,
人與人之間的感動經常能夠設計,或者隨眾落淚叫罵也有快感,
但是我最親愛的同學,她只是簡單沒哭腔地說還是要給孩子正常的生活,
卻帶給我的生命一記迴響!

如果在我成長的過程中,
法律上會相挺的公務員父親硬是不肯缺席,我相信我一定會過著非常不正常的人生,
我有絕對的經驗,理解一個母親在漫漫困境裡,仍可以扮演所有親職角色毫無困難並且更加出色,
而孩子實際感覺父母之愛起初是無論性別的,
她會全盤地吸收,她也會理解母親的困境與看到她的努力。

我十分厭棄了市井裡叫賣「沒有爸爸的孩子很可憐」或「沒有媽媽的孩子很可憐」的場外話,
那些在有限條件裡仍想方設法陪伴孩子過著誠實的、勤奮的、正常生活的單親媽媽或爸爸,
在我心中就是雙全的父母。

追想中年之後,人生每十年的光陰,還真的是一捆一捆地打滾過來,
我所轉而埋首的研究功課裡就常出現「Decade:十年」這個單字,
「同學」,這是妳23歲正值火紅,我30歲正當老闆,我們倆人和一條流浪狗的共同「暱稱」。
「同學」,那時的我們,無時不是充滿著快樂、調皮和正要出發到未來的勇氣與鬥魂。
我遇見過妳專心讀著徐志摩散文集時的春青,也總是看妳為母親家人打拼工作從不喊累還稱甜蜜,
我們一起懷抱夢想去過紐約,一起在中國那裡的土地各自工作彼此探暖,
認識妳十多年來,無時無刻不是聽妳見妳感受著妳對家庭親情的流連眷愛與不惜付出,
縱使我如今只是一個無用讀書人,而妳已是一個華人世界的巨星,也從未阻礙這份相知不斷加厚。

聽妳說只有一次「抗告」,那種無言的心焦與無助,沒在妳今日的話裡,但落在我的心裡,
我這些日子裡來,多次想為妳提筆,卻總是顧慮自己的部份多,心裡十分害怕人群的壓迫與注視,
做為一個全然依靠母親羽翼成長的我,做為下一位教育哲學研究者,我的退縮辜負了這段友誼,
草原因為只種文字,沒有刺激物,人煙罕至,但我這方少少的朋友都真摯可愛,多數當了媽媽,
親愛的同學,能為妳做的,不如他人的千萬分之一,在妳和孩子接受台灣法庭唯一抗告的判決前,
我承諾勤耕草原反芻與反省這一切,而這是第一篇緒論。

我希望接著滋潤這個草原的不是八卦,而是天下母親共同的牽掛:
探視權彷若是法官大人的恩惠,殊不知判決之後卻是思念遠方孩子情切的母親們真正痛苦的起點,
我見識過各種阻攔、各種說詞、各種推託、何況如今她還得遠渡重洋住在監控的房間裡行使探視,
到時就算孩子和母親各自哭斷腸也無用,因為法官大人早就已經收工下班了。

「法律是人性最後一道防線」和「我們生活在法治的社會」,
在咱們寶島台灣已經證實是最不環保的垃圾標語,如果是我,我也喜歡美國。

星期日, 6月 27, 2010

碰不得的一片巧克力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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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時期來累積了太多來自這個社會各個角落的謬論,我們都陸續生起病來了。

小學生,碰不得,愛的教育底下,教師在鬧烘烘的教室捏自己的大腿,
反省自已教學方法是否過時或者不夠有趣,孩子們趴睡不理人的懶散眼神,都是師之惰。

中學生,碰不得,強調師生如朋友基調的教育底下,老師是他們最看不起的遜腳與跟屁蟲,
匆匆青春,恣意快活的回憶裡其實塞不進太多師友關係,至少我自己中學時是這樣的。

大學生,碰不得,如今讀書論道才是下品,萬般皆比讀書高。
他們上課吃麵化粧考試被當在部落格罵教授是豬該下地獄,但是教授得噤若寒蟬才不會中槍,
他們說自己的人生自己會承擔。他們那些不屑師長的眼神,嚐過一課堂,足以令人傷心一學期。
如今,他們確實真的很能承擔也有超越前輩的架勢,
不論男女大學生每日用電腦打出來的三字經已經超過那些阿伯們自日據時代以來的總量。

整個社會抄襲西方的教育皮毛,不知道愛的教育,是一種師生間都必需享有的民主與自由,
是一種對於父母以愛的教誨,孩子需倍加尊重與反饋的提醒,是一種先驗的理性主義,
是用道德美學當做基礎才能往下去談的教育哲學,是不該變成你尊我卑的階級主義。

我們不斷地轉手翻譯教育的啞語,把「善」淘洗到比沙粒還小顆,然後就這樣竟全然排除了。
孩子們正看著我們在社會各處的舞台上演著這些戲碼,政治化的島嶼壓迫著人生道路,
他們愛揀刺激的來學,部落格裡反省別人才有票房,我開罵我就是上品的嶄新邏輯,
口鞭父母師長的創舉令人感到熱血,心為之嚮往,一呼百應,媒體就會相挺。

我們展場裡有show girl,但媒體覺得加上台大高材生這幾個字,才夠衝突有勁,能看熱鬧。
一般民眾就這樣和大學校長教授筆戰吵了起來,其實這兩者已經斷裂到毫無血緣關係,
孩子們在台大課堂所學的,和她在展場所從事的工作內容,是兩種不同的專業,
最可惜的是,我們沒有尊重課堂裡的老師,也沒有尊重孩子的選擇。
我們喜歡用自己的邏輯指導別人的選擇,完全不懂得何謂愛的教育裡的民主與自由。

我們的孩子一出生確實是懂得愛的,他們甜蜜地窩在父母的懷裡,可愛又努力地長大,
身為官員的、報社老闆、父母的和老師的我們,是我們一點一滴地改變了他們對於愛的認識,
我們把愛的教育簡化成口號,把仍然接受傳統師範教法的年輕老師送進學校裡和孩子同歸於盡,
我們宣稱行行出狀元,卻還是心慌意亂地把孩子送進各種補習班裡加強國英自數,
高中學測以寫作測驗為同分比較的第一位篩選標準,但是誰來加強孩子們認識寫作的真意,
寫作是一種「有感而發」的過程,在標準答案的教育裡,如何讓孩子能有自己的感覺來抒發?
都會區的教科書還必須統一大選購,教師是傀儡,孩子是傀儡,出版社也是傀儡,政黨萬歲。

教養部落格如雨後春筍,書店裡一本一本傲人成果串連到天邊,一時間如明鏡高懸,
但是仔細再多讀,某些矛盾的邏輯就開始曝露,後設的鋪陳與開示有時像寫寓言故事,
到底是要展示愛的真實旅程,還是展示父母完美的預知未來的大智慧,
那些書裡的孩子依約優秀長大,就像被媽媽擺到自己櫥窗裡的大師設計品,
他們能夠選擇不要每日上鏡頭嗎?他們如果後來失了點差錯,如何面對書裡的記錄與預言?
生命的精彩,就是因為我們失去神性,無法預知,必須嘗試錯誤與進行反省,
那些動人的混亂掙扎,那些先天不夠優秀繼而奮起的鬥魂,才是我心中幽遠的優美樣式。

外顯的語言效果,像午后倒下來的大雷雨,讓人一時心驚,但不過是季節裡的把戲。
我們如果能先承認自己在教育能力上的軟弱與不足,孩子也才不會頑固地讓我們害怕。

星期三, 6月 02, 2010

狗是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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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院子不小,親手耕土植栽是我們生活裡的另一種樂趣,
那些朝生暮謝的馴化植物,已經不會再讓我感到挫敗,讓她歸於塵土再播新種就是了。

最近我們迷上了到山裡挖野草,山裡到處有野草,對人們而言好像只是風景不是生物,
但是挖下一小鏟放到三吋盆裡,它便獨特起來了,而且幾乎是必活,堅強美麗地不得了,
有時偶爾還能挖到幾隻大蚯蚓帶回家耕鬆花圃,院子裡充滿野趣與生命力,非常喜歡。

但是一直以來我們深為野貓的闖入所苦,牠們與我所討厭的政客一樣,機巧乖張,
院子裡的植物經常被扒出來扯爛,花盆四處撞倒,還遺留下氣味難聞的禮物,
只要車停入過夜,必定爪痕滿佈,整晚呼朋引伴或一家子搬來賞月。
我為此試盡各種網路上教的趕貓絕招,並費心鋪設了浪漫多刺的楓香毬果步道在出入口,
園藝店賣圍網的老板嘲笑又無奈地說:「你不要跟貓玩啦,妳玩不過牠的啦!」
最後為了畢其功於一役,我深深覺得這院子裡需要一隻狗,但我們無力養狗,怎麼辦?

我撥冗畫了一隻狗,他戴著忠誠的「M」臂章,
不吃不睡地日夜擋在後院子與前門客廳的通道處,
嘿,野貓真的少來了,植物們英姿煥發,我要的整齊乾淨又能維繫了。

今晚,從家裡來了一封信,老鼠出現在花圃裡了!
她們母女竟說:因為很害怕,就先當作沒看見,無知是幸福的,先躲回屋內再說!

我想,有必要再撥冗畫一隻貓了。
(但小寶換妳來畫吧~因為我真的真的很怕貓的凝視~)

星期二, 6月 01, 2010

你必須準備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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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學習「寬」這件事情了。



今日之前,好長一段時間,我開始在書店裡感到絕望。
應有數次在滿城的新書前,我止不住憂傷地對好友說:
「妳看,這麼多新書,這麼多寫手,這麼多美妙深刻的描繪,我的文字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
(龍應台大江大海和齊邦媛教授巨流河以及村上春樹1Q84之後,不斷讀蔡國強更加速我的凋零!)

雖然,我幾乎每天都會來坐在這右肩有微風的小草坡上,打開一頁新文章編輯頁面,
隨身小筆記本上也寫滿破碎的字句,半夜裡還爬起來寫在衛生紙上,ATM明細表上也有鉛筆痕,
我卻擺脫不了再植入這些叨叨絮絮的文字與反省,恐怕也只是世道多餘碳足跡的自歎。

可笑的是,我這不透澈無來由的放棄,到底憑什麼放棄?又拿什麼放棄?
我只不過是這荒涼草原上的野人,我只是自言自語地依賴文字馱載回憶,
這麼無聊的平凡人的墜落感,卻真的無止盡地向下跌深了六個月,
從此,我在草原上,你看不見我;我在草原上,你卻讀不到我。

我習慣了努力,所以就只好努力去讀書,努力於教學,努力於製造非關草原的一切。
但是我真的能靠餐風露宿別人豪華的書寫來取代自己小小的情感嗎?

『你必須準備復原,神才能加速幫你復原。』
這是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枯水期,我決定拍拍屁股上的草渣,寫出的一段話。
已經中年一段時間了,我應該要放過自己精神上的潔癖,開始接受怪力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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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0月底,我因極度疲累,獨自趴在某大型會議廳觀眾席裡午休,半夢半醒中感覺到太陽穴上緣左半邊頭側,有個勁道在幫我按摩,我醒來刻意趴著感受那不可思議的疼愛,並確認我的髮根明確存在著被按摩中的節奏,它時而繃緊時而放鬆,在我清醒地覺知中,竟持續了有五分鐘之久。這個奇妙的恩典,毫無虛假浮誇,就這樣真實地在我的身上發生。在我巔陂不平的人生旅途上,我為何總還是能前行一步?我任性地相信,媽媽,是妳在我身旁,妳做為我的天使,成為我的青草地,讓我的天真與糊塗,因著妳這樣無止盡地以宇宙性的溺愛,才得以全然地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