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6月 27, 2010

碰不得的一片巧克力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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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時期來累積了太多來自這個社會各個角落的謬論,我們都陸續生起病來了。

小學生,碰不得,愛的教育底下,教師在鬧烘烘的教室捏自己的大腿,
反省自已教學方法是否過時或者不夠有趣,孩子們趴睡不理人的懶散眼神,都是師之惰。

中學生,碰不得,強調師生如朋友基調的教育底下,老師是他們最看不起的遜腳與跟屁蟲,
匆匆青春,恣意快活的回憶裡其實塞不進太多師友關係,至少我自己中學時是這樣的。

大學生,碰不得,如今讀書論道才是下品,萬般皆比讀書高。
他們上課吃麵化粧考試被當在部落格罵教授是豬該下地獄,但是教授得噤若寒蟬才不會中槍,
他們說自己的人生自己會承擔。他們那些不屑師長的眼神,嚐過一課堂,足以令人傷心一學期。
如今,他們確實真的很能承擔也有超越前輩的架勢,
不論男女大學生每日用電腦打出來的三字經已經超過那些阿伯們自日據時代以來的總量。

整個社會抄襲西方的教育皮毛,不知道愛的教育,是一種師生間都必需享有的民主與自由,
是一種對於父母以愛的教誨,孩子需倍加尊重與反饋的提醒,是一種先驗的理性主義,
是用道德美學當做基礎才能往下去談的教育哲學,是不該變成你尊我卑的階級主義。

我們不斷地轉手翻譯教育的啞語,把「善」淘洗到比沙粒還小顆,然後就這樣竟全然排除了。
孩子們正看著我們在社會各處的舞台上演著這些戲碼,政治化的島嶼壓迫著人生道路,
他們愛揀刺激的來學,部落格裡反省別人才有票房,我開罵我就是上品的嶄新邏輯,
口鞭父母師長的創舉令人感到熱血,心為之嚮往,一呼百應,媒體就會相挺。

我們展場裡有show girl,但媒體覺得加上台大高材生這幾個字,才夠衝突有勁,能看熱鬧。
一般民眾就這樣和大學校長教授筆戰吵了起來,其實這兩者已經斷裂到毫無血緣關係,
孩子們在台大課堂所學的,和她在展場所從事的工作內容,是兩種不同的專業,
最可惜的是,我們沒有尊重課堂裡的老師,也沒有尊重孩子的選擇。
我們喜歡用自己的邏輯指導別人的選擇,完全不懂得何謂愛的教育裡的民主與自由。

我們的孩子一出生確實是懂得愛的,他們甜蜜地窩在父母的懷裡,可愛又努力地長大,
身為官員的、報社老闆、父母的和老師的我們,是我們一點一滴地改變了他們對於愛的認識,
我們把愛的教育簡化成口號,把仍然接受傳統師範教法的年輕老師送進學校裡和孩子同歸於盡,
我們宣稱行行出狀元,卻還是心慌意亂地把孩子送進各種補習班裡加強國英自數,
高中學測以寫作測驗為同分比較的第一位篩選標準,但是誰來加強孩子們認識寫作的真意,
寫作是一種「有感而發」的過程,在標準答案的教育裡,如何讓孩子能有自己的感覺來抒發?
都會區的教科書還必須統一大選購,教師是傀儡,孩子是傀儡,出版社也是傀儡,政黨萬歲。

教養部落格如雨後春筍,書店裡一本一本傲人成果串連到天邊,一時間如明鏡高懸,
但是仔細再多讀,某些矛盾的邏輯就開始曝露,後設的鋪陳與開示有時像寫寓言故事,
到底是要展示愛的真實旅程,還是展示父母完美的預知未來的大智慧,
那些書裡的孩子依約優秀長大,就像被媽媽擺到自己櫥窗裡的大師設計品,
他們能夠選擇不要每日上鏡頭嗎?他們如果後來失了點差錯,如何面對書裡的記錄與預言?
生命的精彩,就是因為我們失去神性,無法預知,必須嘗試錯誤與進行反省,
那些動人的混亂掙扎,那些先天不夠優秀繼而奮起的鬥魂,才是我心中幽遠的優美樣式。

外顯的語言效果,像午后倒下來的大雷雨,讓人一時心驚,但不過是季節裡的把戲。
我們如果能先承認自己在教育能力上的軟弱與不足,孩子也才不會頑固地讓我們害怕。

星期三, 6月 02, 2010

狗是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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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院子不小,親手耕土植栽是我們生活裡的另一種樂趣,
那些朝生暮謝的馴化植物,已經不會再讓我感到挫敗,讓她歸於塵土再播新種就是了。

最近我們迷上了到山裡挖野草,山裡到處有野草,對人們而言好像只是風景不是生物,
但是挖下一小鏟放到三吋盆裡,它便獨特起來了,而且幾乎是必活,堅強美麗地不得了,
有時偶爾還能挖到幾隻大蚯蚓帶回家耕鬆花圃,院子裡充滿野趣與生命力,非常喜歡。

但是一直以來我們深為野貓的闖入所苦,牠們與我所討厭的政客一樣,機巧乖張,
院子裡的植物經常被扒出來扯爛,花盆四處撞倒,還遺留下氣味難聞的禮物,
只要車停入過夜,必定爪痕滿佈,整晚呼朋引伴或一家子搬來賞月。
我為此試盡各種網路上教的趕貓絕招,並費心鋪設了浪漫多刺的楓香毬果步道在出入口,
園藝店賣圍網的老板嘲笑又無奈地說:「你不要跟貓玩啦,妳玩不過牠的啦!」
最後為了畢其功於一役,我深深覺得這院子裡需要一隻狗,但我們無力養狗,怎麼辦?

我撥冗畫了一隻狗,他戴著忠誠的「M」臂章,
不吃不睡地日夜擋在後院子與前門客廳的通道處,
嘿,野貓真的少來了,植物們英姿煥發,我要的整齊乾淨又能維繫了。

今晚,從家裡來了一封信,老鼠出現在花圃裡了!
她們母女竟說:因為很害怕,就先當作沒看見,無知是幸福的,先躲回屋內再說!

我想,有必要再撥冗畫一隻貓了。
(但小寶換妳來畫吧~因為我真的真的很怕貓的凝視~)

星期二, 6月 01, 2010

你必須準備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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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學習「寬」這件事情了。



今日之前,好長一段時間,我開始在書店裡感到絕望。
應有數次在滿城的新書前,我止不住憂傷地對好友說:
「妳看,這麼多新書,這麼多寫手,這麼多美妙深刻的描繪,我的文字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
(龍應台大江大海和齊邦媛教授巨流河以及村上春樹1Q84之後,不斷讀蔡國強更加速我的凋零!)

雖然,我幾乎每天都會來坐在這右肩有微風的小草坡上,打開一頁新文章編輯頁面,
隨身小筆記本上也寫滿破碎的字句,半夜裡還爬起來寫在衛生紙上,ATM明細表上也有鉛筆痕,
我卻擺脫不了再植入這些叨叨絮絮的文字與反省,恐怕也只是世道多餘碳足跡的自歎。

可笑的是,我這不透澈無來由的放棄,到底憑什麼放棄?又拿什麼放棄?
我只不過是這荒涼草原上的野人,我只是自言自語地依賴文字馱載回憶,
這麼無聊的平凡人的墜落感,卻真的無止盡地向下跌深了六個月,
從此,我在草原上,你看不見我;我在草原上,你卻讀不到我。

我習慣了努力,所以就只好努力去讀書,努力於教學,努力於製造非關草原的一切。
但是我真的能靠餐風露宿別人豪華的書寫來取代自己小小的情感嗎?

『你必須準備復原,神才能加速幫你復原。』
這是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枯水期,我決定拍拍屁股上的草渣,寫出的一段話。
已經中年一段時間了,我應該要放過自己精神上的潔癖,開始接受怪力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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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0月底,我因極度疲累,獨自趴在某大型會議廳觀眾席裡午休,半夢半醒中感覺到太陽穴上緣左半邊頭側,有個勁道在幫我按摩,我醒來刻意趴著感受那不可思議的疼愛,並確認我的髮根明確存在著被按摩中的節奏,它時而繃緊時而放鬆,在我清醒地覺知中,竟持續了有五分鐘之久。這個奇妙的恩典,毫無虛假浮誇,就這樣真實地在我的身上發生。在我巔陂不平的人生旅途上,我為何總還是能前行一步?我任性地相信,媽媽,是妳在我身旁,妳做為我的天使,成為我的青草地,讓我的天真與糊塗,因著妳這樣無止盡地以宇宙性的溺愛,才得以全然地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