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把幾年前沒寫完的小說
掛上來。
今早醒來到草原裡
看見一大片自耕的文字浪
心裡竟然冒出：『這到底是誰po上來的，不過是一些無用的舊文...』
自己也是自己的讀者
最不喜歡的就是看到發霉的文字
何況還尺迭連篇。
文字的身體像灰塵
輕輕地附著在尋常的日子裡
如果陽光不來
祂們那種散漫的態度
找不到集合的操場
也只好就地放生。
一直在思索文字該有怎樣的身體？
是長度重要
還是力量重要
應該要閉著眼睛讓祂垂直下墜
還是要張開雙手穿梭人群。
為了抵抗陳年的《小熊森林與牛奶湖》的腐味
寫這篇字壓住祂後
感覺舒服一些了。
周日下午重讀2002年在北美館買下的《科比意》
興起整理一些私淑的故人與存歿年代的念頭。
科比意。1912-1965。我出生的前兩年。這位能畫能寫的『建築散步』大師離世。
阿多諾。1903-1969。我出生的兩年後。痛批文化工業意識型態的法蘭克福學派大師也走了。
畢卡索。1901-1973。這一年我上小學。宣稱沒有脫離過現實的立體派及未來主義巨人隕落。
達利。1904-1989。我大學畢業的前一年。超現實主義者比未脫離現實者，多活了13年。
布烈松。1908-2004.8。我被推進開刀房割除巨大腫瘤周年慶。黑白影像的真實已隨師遠颺。
德希達。1930-2004.10。我就讀工業設計研究所。解構主義的後現代已主宰地球，斯言永存。
布西亞。1929-2007.3.6。我將離開教科書編務工作的前10天。that we became what we buy。
生命與生命之間的交錯
若要依靠形體的依存，顯然是那麼的不可靠。而我們多半生存在沒有大師的年代。
唯有《文本》和《思想》可以令我們相遇並且墜入情網。
1892-1940。被納粹索命追捕，終在西班牙邊境的波港自盡身亡的班雅明。
短短四十八年的生命，影響了不知多少世代的讀書人及藝術工作者。
生存在這個沒有戰爭也不和平的年代
知識的取得看起來輕鬆容易，暴露出來的卻是眾口爍金，淺薄當道。
當形鎖骨毀的那一日到來。
我的遺產將是今天的反省和每日的書寫。
PS:
小Nicole也非常喜愛陳綺貞，尤其愛她那首詩性強烈十分聱口的《self》
怕她老是盯著YouTube的小字幕壞了眼睛
幫她整理了歌詞印出來
看著一個國小一年級的小女生很認真地唱著《self》並且試圖背起來
實在非常性感。
1975.6.7出生的陳綺貞整整大了Nicole，25歲又5個月。
她們因為《self》，天天都膩在一起。
沒戴雨具也不想回絕這場正面交鋒
我騎著YAMAHA滑行在一場午后大雷雨中。
自稱家產吃三代也吃不完的教育界企業家
請問一下：
當你舉著運動是公司文化的大旗時
要大部份以女性主管為主的隊伍陪你環島騎9天的時候
是否曾想到
此事也意謂著
這些平時已是蠟燭兩頭燒的母親們(甚或單親媽媽)，必須因此拋下家中的幼子整整9天。
9天的日子裡
孩子將失去母親早晚超過18次以上的擁抱；
學校聯絡簿欄也將有9處母親永遠無法追補的空白；
會是誰來填滿沒有媽媽的那9頓晚餐？
連續9天早晨醒來看不到媽媽，稚嫩的她將會有多麼的心傷。
不管雨勢多麼強勁
我都無法屈從這種粗魯的王道
媽媽如果要練鐵人，也是為家庭幸福的鐵人
而不是應該將家庭拋諸腦後去當老板身邊的鐵人。
這樣的企業硬ㄠ了員工的家庭生活來考驗忠誠度和所謂的意志力(扯~)
不也是一種家庭暴力嗎？不應該打113報警嗎?
夜裡寫部落格，常常會有日子稱呼上的誤植
比如我應該是要寫日期上的昨天
但因為昨天才剛過一個小時
加上我還沒去睡過覺暖過被~~
我總在情感上很想說『今天....』。
2007年5月16日我忽然google了大學時期的一個偶像般的圖騰：
一個長得不食人間煙火又剛好狠有錢的中文系畢業的Bu Bu學姐
在1980年代末期成大人橫行的大學路上
開了一家氣質遠遠超越附近炸香雞排還附麥香紅茶的西式餐廳
我們像飛蛾撲火一般地迅速聚集到這間《比比屋》麾下
甘願為她上樓下樓端盤子
甘願為她點餐打掃兼『玩』小孩。
當年氣質逼人的學姐對我的特別照顧
就是吃飯時份量加大菜量加大~~~
心裡始終對她有暖暖的愛意與敬意
是看到她對食物和管理上的堅持
也來自她對我們視如手足的疼愛。
80年代末期的成大
瀰漫著民主自由蓄勢待發的氣息
台南那種沒有錢消暑的炙熱街道與純真的年代混合之後，真的會使人轉換成一種熱情。
義無反顧熱情擁戴和我們一樣是中文系的Bu Bu學姐
也是當年一個窮學生最有本錢去支持的事了。
各自畢業后
Bu Bu學姐還是如仙女一樣地生活(因為她的先生也是神話中的人物~又帥又體貼又多金)
(以此證明,當年我們並不是一昧地被幻象所迷，她是絕對存在並且還在發生的真人實事)
她對兩個女兒的教育也是令人驚嘆的
http://www.wretch.cc/blog/bubutsai
十多年來生活流轉
真的無法忘懷那一條路那一間店和在那裡所有發生的一切人事物。
慶幸有google
可以一個念頭彈指之間google了好幾頁依舊美好運轉的《蔡穎卿》
我們的Bu Bu學姐
在永遠盛夏的80年代裡
在五年級的新感情舊回憶裡。
Bubu本人到場說明：
文中提到兩次「多金」純屬誤會，因為妳們那個時候還小而學姐已經在
所以看起來比大家富足一些。真的很慶幸那個時候能有妳們一起工作，
我們就像小孩帶小孩
海藻。洋蔥。綠豆。地瓜。花椰菜。南瓜。菇。香菜。芽菜。蘋果。
名列十大最強排毒食材。
晚餐時我刻意拿出書來做簡報
結果另位女士及一位小口愛小姐
全對著我幾乎是快要笑出來的模樣~~
因為她們愛的可能只有其中兩三種
我則聲稱十種都很愛
但結果全家身體最差的
是我。
見到有八歲以下幼兒在場
在這種一邊吃晚餐一邊做簡報~~卻被聽眾暗中譏笑的那種困境裡
我只能忍人所不能忍(當場應該胃裡又有一些毒液自然湧出吧!)
我也知道
雖然我排毒排得多
但自己撈進來的毒更多
比如經常熬夜、過份潔癖、怕不完美、愛扛責任...等等。
食。物。
一個動詞一個形容詞
動詞不過是肢體反應，容易操作
形容詞的毒性之強之黏固
還是需要透過更多的反省與簡樸思維來拋洗。
何況我這個傢伙，身上已背負了太多的形容詞了.....。
以前的我
10坪大的房間中竟然擺了三台電視
客廳/書桌/床前都要來一下。
我的政治性的關懷在去年紅潮的中期就完全地冰封了
連中間選民都不算是了....
多餘的電視已隨著搬家動作陸續拍賣掉
只剩每周的假期裡用來播放DVD和看日本釣鮪魚賺大錢之類的那一台ALL-IN-ONE。
如此也造成每次一打開電視
就有點像是用搖控器在逃難一般
快轉快轉趕快轉開...................
但上個周六晚上
也是這幾個月來第一次完整地看完一則電視新聞
眼淚不聽使喚地掉在胡志強和邵曉玲相擁的畫面
完全忘記他們是政治人物或與政治有任何關係
只知道這個男人為我們證實了《摯愛》這兩個深刻的字是如此具體並且能夠存活於世的。
此外
故宮停車位的事
大略飄過
只是想起每次去紐約大都會美術館
最愛從公園南口逛進去~花一個半鐘頭跨過大半個Central Park~~
從MET有一大片落地窗的後側方繞出來~
此外其他如MOMA、Whitney或者Guggenheim等美術館
訪客也大都是乘坐大眾運輸工具來，安靜地排隊入場。
(聽說開車必須停在44街,那麼距離這些大約都在80幾街的Museum,
大概得走個40分鐘以上吧,何不如搭SUBWAY或BUS~~)
想一想
這些珍貴的文物這些藝術創作
可都是耗盡藝術家們半生時光的思慮，並且不遠千里而來。
或許應該選一個自己體力和心情都適合去看博物館的日子
坐捷運轉巴士或無所謂車子停遠一些
慢慢地用散步的方式接近這些人類純美的意志
以不同於面對政治惡溝的踉蹌眼神
泰然而安靜地彼此回饋。
為什麼
當你坐了13個鐘頭的飛機抵達紐約
又花了2個鐘頭走到大都會美術館
還能笑著、滿意著並且日後充滿回憶地說出你的感動。
卻不願意搭3個鐘頭的火車去花蓮看那些獨一無二的山與海？
卻不願意將車子停在200公尺外散個步進去看大英博物館藏展？
為什麼
台灣從北到南只要花5-6個鐘頭
卻老是在吵《距離》的問題
我太笨了
還是出去小公園散個步吧。
這幾天因為都讀書讀到天亮
爬到床上時腦袋都還是轟隆隆地停不下來..
前天清晨就做了一個很完整的考試夢。
夢中的我在正博班考試現場交卷
一位很年輕的學者對著我的考卷頻頻點頭
喵了一下他還在我的試卷上寫了紅筆字
大約都是天縱英才之類的.....(ㄏㄏㄏ....)
後來我就出去上個廁所
回來之後聽到還有另一個考題
題目是以《神聖羅馬帝國》為題，請考生自問自答一番.....。
聽到此題目時，在夢中那時的我完全傻掉了
怎麼藝術行政及美學理論會考《神聖羅馬帝國》
該怎麼辦？我完全不懂《神聖羅馬帝國》
我就開始亂寫一些有關不痛不養的城邦政府如何實施文化政策之類的.....。
後來想要快點去翻書的意志力先醒過來
其實當時應該身體還掛在夢境和現實的兩岸
起床後先衝到電腦前查資料：
伏爾泰說：『神聖羅馬帝國是──既不神聖，也不在羅馬，更非帝國』 。
不知是否我的好盆友─土地公公託的夢
我大概就自作聰明地解夢為
本周六的博士班考試內容
可能是
既沒有文化，也沒有創意，更無益於產業的《台灣文化創意產業政策批判》。
最後一晚的衝刺了
明天的考試就當作一場顯靈吧~~
讀阿多諾的《Culture industry reconsidered--文化工業再思考》
聽他對機器複製時代的文化工業重砲轟擊
非常凶狠地撂下：
文化工業的總體效果之一是『反啟蒙』。
今晚心情比阿多諾再浮燥一點
但也不曉得該轟擊誰對我魚簍般的生活『反啟蒙』。
洗完澡後吹著電風扇
看到這一期的商周有達賴喇嘛對企業菁英講話的文章
商人們或許看完後會掩卷訕笑，這位住在海拔1800公尺聖哲是在對獲利世界做『反啟蒙』。
找了兩張前一陣子回內湖山上閒晃時拍的照片。
一張是山野中的郵箱。風正在翻閱貼了好幾張無人領件的郵務通知單。
一張是農舍的穿廊深處。有三隻長的一模一樣的貓排著隊側身幽幽向我望過來。
如果聖賢們可以證明
每一次成功都會造成『反啟蒙』。
那麼今晚非常挫敗的我
便能夠重新灌注熱血，迎向《風》和《三隻小貓》的特大號啟蒙之夜。
簡單來說，就是愈挫敗，愈無所適從，愈少起主宰作用，就愈有啟蒙感。
是這樣嗎？盛怒中的阿多諾先生。
非常莫名奇妙
我竟然直到今晚才把《在世界的中心呼喊愛情》DVD看完。
我所認為的電影和電視劇最大的不同
是電影裡的血肉是由粗細不同的敘事所構成，與生命本質的不確定性相近而使人入迷。
而電視劇總是編織太多巧合再巧合真巧合，過多的戲劇化就只剩娛樂效果。
《在世界的中心呼喊愛情》日文本銷售超過兩百萬冊，絕對有引人入勝之處
電影裡的演員、場景、對白和幕後編導攝影的用心也十分驚人
尤其是最後平井堅的歌聲響起
讓習慣看電影看片子一定要看到連工作人員表都跑完才會起身的我
全身起雞皮疙瘩
實在是最棒的一帖回馬槍。
但或許是太多用心了
全片不斷地完成一條又一條的連連看
一點一滴都不放過地全部都連在一起的巧合劇情
連超過3條之後
每連1條
我的感動就消逝10%
還好唱片尾曲的平井堅沒有剛好是過世女主角的鋼琴老師....ㄏㄏㄏ
不過《在世界的中心呼喊愛情》
在許多拍攝風格和手法上的優雅與深刻
卻絕無辜負了兩百萬的先行文本。
因為家裡的書已經開滿整面牆又半面牆又側面一牆
所以現在去書店都儘量用看的先不買
上回去大直誠品~~(我們這家人很奇怪，不再愛去敦南誠品，老是從新店不遠千里跑到大直店~)
實在有點快要抵抗不了想買書的那種癮頭
手裡拿著很厚重的『蔡國強』和不便宜的『安藤忠雄』
對著Ping說：今天不買這兩本我會死掉啦~~
耍賴過程發現對手太冷靜
後來我就把明知不太會有人買的1200元的爆破藝術大師「蔡國強」先藏在書櫃角落
把日本當代建築巨匠的代名詞──安藤忠雄迎回家了。
雖然已成為主流人物的安藤，文字卻十分具有在野風格
他就像你我這樣的熱血青年
對於自己國家的首都天空充滿失望
仰慕著紐約、巴黎、柏林和羅馬對文化價值觀的尊重與包容
我覺得這實在是很有趣
日本人討厭東京，說著紐約的好....
紐約人討厭紐約，說著巴黎的好....
巴黎人討厭鐵塔，說著日本的好....
台北人討厭台北，說著溫哥華的好....
溫哥華的人卻覺得台北亂得好.....
這就是城市裡的在野力量
永遠有反省
保持在背面。
知識份子對於自己的首都無情地批判
無非是愛在作用
也是恨在狹義的國土裡老是找不到真心的鷹架。
是這樣嗎?敬愛的安藤先生。
昨天下午在塞滿陽光的信箱中收到博士班的准考證。
去年一面準備研究所畢業口試，一面提褲子去考博班的壓力卻並沒有回來....。
當時也是五月，匆匆通過第一關研究計畫及資料審查，
南下成大母校奮力再戰連寫四個小時
食指都寫凹進去了....
幸運衝進第三關口試時，全員已互相砍殺到只剩八名戰士
剎那志得意滿對自己充滿信心
結果現場被要求做全程英文簡報
就這樣從那一天起傻著腦子一路回台北.........沒再回台南過。
今年準備的時間比去年只多了兩個月
書倒是讀了不少
雖然也沒有什麼把握
但是精神上很充裕
想到6月份放榜後
無論如何
還是要考慮討生活的瑣事
人就沒責任地輕快起來了。
就當做
這是一段大腦和眼球同遊的認真旅行。
這是一段把准考證當護照的充實旅行。
每次下大雨的時候
如果自己和家人當時都在屋內
不知為何
雨勢愈大就愈感覺幸福美滿。
今晚又是獨自一個人讀書、思考和逛文字。
深夜裡的雨聲
讓熟睡地的人更加速潛入夢鄉
而醒著的人
卻莫名地湧現一絲又一絲的新能量
或許是因為安心於家人都睡了
也可能是感覺這樣的夜會變得更像一條有甬道有天幕的運河
看書的時間和體力都將被這些深色的水份從地底升起，騰空餵養。
